冷香远第5章 再醮在线免费阅读
“快跟我说说,鸣玉山人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玉树临风,丰神俊朗?
谢玉致有些无奈,木晴歌一见她来就拉着她问个不停,半句不离鸣玉山人。
“自打进了你的门,刚坐下,茶没一盏,倒是逼问起我来!谢玉致故作没好气道。
“好姐姐!你也知道我母亲最近对我管得严,不然我早出门去会同馆外看他了,你就和我说一说嘛!木晴歌亲手从丫鬟手里接过香茶,端给给谢玉致。她今日穿一身芙蓉色广袖长裙,颈间带着明珠璎珞项圈,漆黑的发间簪着一朵娇艳的杏花,衬得她青鬟雪肤,容色有若明霞。
谢玉致接过茶,慢慢啜饮一口,木晴歌已是等不及了,“喝了我的茶,可不许再拿乔,快给我说说!
木晴歌牵着她的袖子摇了摇。
谢玉致一向喜她可爱粘人,此时见她撒娇扮痴,欣赏了一回她的娇憨之态,也不再逗她,“鸣玉山人确实容色出众,与常人异。
木晴歌先是高兴,又有些不满意,“就这么几个字也太敷衍了些,你再多说说嘛!
谢玉致有些为难,“我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,发现他确实生的好看而已。嗯,我想想,他生的高鼻深目,似乎身量很高,气度出众……别的我实在想不起来了。
木晴歌看她确实竭力回想了,这才饶过她,“唉,要是能亲眼一见就好了,也不知他是怎样的温润君子?
“那倒不是。听她这么说,谢玉致倒是又想起来,她又重复了一句,“那倒不是。
不等木晴歌问,谢玉致就对她说“我看鸣玉山人倒真不像什么温润君子,他气质疏狂,有豪士之风。
木晴歌闻言有些说不上来的失望,仿佛受到了欺骗一般,“这么说他不是个谦谦君子,而是个恃才放旷的?
谢玉致有些犹豫,“这……我也说不上来。等你见了他就明白了。
木晴歌失落一时,又转了话题,“你还不知道吧?边关大捷,我哥哥要回来了!
木晴歌一向和她同胞兄长木自寒感情深厚,闻言,谢玉致也为她高兴,“木世子回来,你可算又有人在家里为你撑腰了!
“可不是嘛!兄长回来,母亲的心还不都扑到他身上,也能让我松泛些!
从镇北侯府回来,谢玉致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,就听人来报,母亲要见她。
谢玉致来到母亲的宜春居,却见母亲正在梳妆,想来是要赴什么晚宴。一时也不好出声打扰,只静静等在一旁。
只见母亲的云髻高高挽起,如云如雾,一袭百花丝锦长裙逶迤及地,绣着繁丽花枝,腰身紧束,裙幅光艳如同流霓,臂上挽着长长的荔红色烟罗丝绡,一只涂有红色蔻丹的玉手正拈着一朵薄纱扎制而成的绢花,对着镜子轻轻簪到鬓边。
镜中现出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,云鬓高挽,珠翠生灿,恰是花面相交映,只有仔细看去,才能够发现眼角处依稀有着几丝细纹。
宁平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镜子里的人,青丝依旧如瀑,可眼底却早已清灵不再,一时间不由得生出几分淡淡的萧索之意,忽然轻笑道“再过两年,本宫就三十五岁了。
没有人应声,她也不在意,对上镜里谢玉致的视线,“同安,若是本宫有再醮之意,你当如何?
她的声音不大,但对谢玉致来说却不啻于当头棒喝!
这些年母亲一直没有再嫁,谢玉致也从未想过这件事。母亲流连花丛多年,怎么忽然起了再嫁之意?是有什么人……
谢玉致一时心乱如麻,不知如何回应。
宁平见她呆愣在原地,嗤笑一声,“罢了,本宫何必问你,自来本宫想做的事何须问过他人意见?瑞金,送她出去吧。
谢玉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连瑞金姑姑是怎么把她送出来的都不知道。
晚风一吹,她才回过神来。此时已经快到吟香院,红素和绿翘正在一旁小心地扶着她。
谢玉致在微凉的晚风里走了几步,神思渐渐清明。
母亲要再嫁,其实很正常。她如今不过三十有二,风华正茂,大好年华怎能空度?凭谢玉致那个早死的爹,还不配一国公主为他守身。母亲有了再嫁之意,也许是开始试着放下过去的征兆,她作为女儿,岂有不支持的道理?
谢玉致告诉自己,这也许是件好事。
想到这,她立刻便要转身回去,她要去告诉母亲,她是支持她再嫁的,不管对方是什么人,只要她能开心幸福就好。
只是刚往回走了一阵,她就看见小丫鬟引着那位鸣玉山人往母亲的宜春院去。
谢玉致顿住脚步,心知此时再去已不相宜。她慢慢回身,心里却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,母亲有再嫁之意正是在他出现之后,莫非……
谢玉致一时真是柔肠百转,心中纠结。
这鸣玉山人无官无爵,不过长得好看些,怎么配得上母亲?那位江大人同样是容色出众,母亲待他也不过是格外亲近些……不过说到身份,这天底下谁能越过宁平大长公主去?既是都不如她母亲,她母亲挑个自己喜欢的招作驸马也不算什么……
谢玉致这一番纠结心事无人可说,自己烦恼一遭就抛之脑后,母亲想做的事,莫非她还能阻拦不成?自来母亲的决定,她只有接受的份儿。
这么一想,谢玉致再见到鸣玉山人出入公主府也不觉有异。
这日,她难得起了兴,见春光明媚,取了玉笛来,和着枝头鸟鸣吹了一曲小调。
隔日,她母亲就把鸣玉山人给她聘作了师傅。
听说这可恶的鸣玉山人是这样给她母亲进谗言的,“某从园中经过,偶然听笛声缭绕,实在是……恕某直言,实在是‘呕哑嘲哳难为听’,郡主也是皇家贵女,怎能荒废六艺?还是给她请个教习师傅的好!
宁平一听,直接就请了他作谢玉致的师傅,他推辞一番,也就应了。
谢玉致怀疑这鸣玉山人是什么狐狸精变的,把她母亲给迷住了,这么离谱的话竟也轻信!
谢玉致身为郡主,自幼是请了名师教导的,虽然她于这一道确实一般,但怎么也不至于吹首小调还被人说难听。
谢玉致对这个在她母亲面前诋毁她的“小人已是没了好感,不过倒是终于知道了这鸣玉山人的名姓——殷子玠。
这可真不像,谢玉致想,那人居然叫这么个名,他那副气质和这个君子之名哪有一点相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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